赋能乡村医生,固然能够产生巨大的社会价值,但是还是应该心怀敬畏与真诚,在业务下沉过程中,别把互联网那些浮躁的、泡沫的、恶性的、无良的,带入到数以百万计的农村中。
乡村医生作为基层卫生服务的一部分。
据《2020年我国卫生健康事业发展统计公报》显示,2020年全国50.9万个行政村共设60.9万个村卫生室。村卫生室人员达144.2万人,其中执业(助理)医师46.5万人、注册护士18.5万人、乡村医生和卫生员79.1万人。
平均每村卫生室人员2.37人。
与上年比较,村卫生室数减少0.7万个,人员总数有所减少。
而在诊疗人次方面。2020年,全国医疗卫生机构总诊疗人次达77.4亿人次。其中医院33.2亿人次(占42.9%),基层医疗卫生机构41.2亿人次(占53.2%),其它医疗卫生机构3.0亿人次(占3.0%)。
其中村卫生室诊疗量达14.3亿人次,比上年减少1.7亿人次,平均每个村卫生室年诊疗量2349人次。
从数据直观上来看,无论是人员数还是诊疗量,乡村医生都在减少(当然这未必全是坏事)。
在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主要数据公布中,居住在乡村的人口为50979万人,占36.11%。而这5亿多乡村人口的健康,仅仅只有144万的乡村医生在背后苦苦支撑。而这些乡村医生也存在这些现状或问题:
乡村医生普遍年龄高、学历低。
据年鉴显示,我国近1/4的村医超过60岁,不到35岁的村医仅占9%;村卫生室的医务人员有78%为中专学历,本科以上学历的村医可谓凤毛麟角,这也导致乡村医生水平整体偏低,面对一些特殊的病情时,难以及时准确做出诊断。
乡村医生缺乏基本医疗配置。
从数据来看,村卫生室诊疗量仍在下滑,这不仅与医生水平有关系,也在于乡村医院缺乏基本医疗配置。巧妇无米之炊,村民有了点小病,在乡村医院没法准确医治,就去了乡或县级医院。久而久之,形成一个恶性循环。一方面是加剧了上级医院的压力,另一个方面在村看病人口减少,直接也影响了村医院的收入。
这些问题也让本不富裕的基层医疗,不算太乐观。
乡村医生有一个更接地气的名字,叫“赤脚医生”,诞生于20世纪50年代。曾经在顶峰时期,村医人数有近500万,而到如今只有144万,为何乡村医生会越来越少?追根溯源,有三个很现实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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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遇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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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制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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缺保障
这些都是相对客观的现状。
近年来,国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,提高村医待遇、稳定村医队伍。守护好农村,就能守好基层人民健康。
2013年8月,原国家卫计委出台《关于进一步完善乡村医生养老政策提高乡村医生待遇的通知》曾提出“县聘乡管村用”的乡村医生聘用原则,同时明确对村医实行劳动合同管理。
2015年3月,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《关于进一步加强乡村医生队伍建设的实施意见》提出,通过10年左右的努力,力争使乡村医生总体具备中专及以上学历,逐步具备执业助理医师及以上资格。
2021年,中央1号文件《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》中指出,要全面推进健康乡村建设,提升基层服务卫生水平。并明确了基层医疗卫生服务供给侧结构性改革,加快实现健康中国目标中的战略地位。
“十四五”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:“加强基层医疗卫生队伍建设”“完善城乡医疗服务网络”。今年6月1日起施行的《中华人民共和国乡村振兴促进法》,也对乡村医疗卫生队伍的建设作出了明确规定。
为了5亿乡村人口的健康,国家一直在努力解决问题。
比如,京东健康提出了“新赤脚医生计划”。计划针对全国基层医务工作者实际工作中遇到的问题,联合胡大一等知名专家,利用互联网能力开展技能培训和远程帮扶,助力实现基层乡村诊疗水平和质量的提高,让农村居民获得便捷、价廉、安全的医疗健康服务。
比如,平安健康持续落实“村医工程”。结合自身互联网医疗的优势,积极创新,研发出了平安健康村医版APP,村医版APP集AI诊疗、名医导师、预约挂号、村医培训等功能于一体。
因为大部分村医并不能及时获取国内外最新医疗咨询,所以这款APP就相当于为村医请来了各种专家名医作为在线顾问,让偏远地区的村民们能够快速便捷的享受到大城市的优质医疗资源。
比如,微医“郏县模式”。依托微医平台的数字化技术及模式和资源优势,郏县此前已经构建起了贯通省、市、县、乡、村五级医疗机构的智能分级诊疗体系。
郏县通过成立医疗健康集团,以郏县人民医院为龙头,覆盖县中医院、县妇幼保健院、县第二人民医院、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和13家乡镇卫生院、2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,构建了“基层首诊、双向转诊、急慢分治、上下联动”的就医新秩序。
更有意思的是一家初创公司。
云鹊医是一款聚焦基层医疗,提供一站式医疗教育与服务的App,2017年4月上线,为基层医生提供医学教育培训、热点资讯和服务工具。已有近40万家医疗机构入驻 ,超过210万医务人员注册,覆盖全国31个省级、332个地级、2795个县级行政区、37742个乡级行政区。
以基层医生为核心,医患教育为抓手,从预防、助诊、检测、用药到随访,为基层居民的全生命周期提供本地化的医疗健康服务。
因为云鹊医服务的是基层乡医、村医和社区医生,都在县域及以下,创始人每个月至少有一周要去全国不同省份的基层做驻守调研。也是因为贴近基层,让云鹊医了解到基层医生的真实需求,进而做出更能满足他们需要的产品。
截至2018年,中国共有医院3.3万个,其中公立医院1.2万个,民营医院2.1万个。
医院按等级分:三级医院2548个(其中:三级甲等医院1442个),二级医院9017个,一级医院10831个,未定级医院10613个。
如果说三甲三级医院是这个医疗体系的主动脉,更多的县级医院是主静脉,那么144万的乡村医生及工作人员,则是真正的毛细血管。
这些毛细血管的商业价值和商业效率,目前还是一个蓝海待深度开发阶段,以下为笔者的现实想象,非可执行严谨路径判断。
KOD价值。很多乡村医生都是“祖传三代”,由于特殊职业原因,多数和当地的村民沉淀出极强的信任关系,用互联网术语来说——就是KOC,不过不是Key Opinion Consumer,而是Key Opinion Doctor,精准Link一个乡村医生,就能有效覆盖一个村的局域影响力。
健康价值。如上,乡村诊所一般的业务范围为,普通常见的小病、慢病和亚健康等,这些基本和互联网医疗的业务范围,比较贴近,二者能很好的融合在一起。
带货价值。如上,包括常用药品、常用器械等,预计整体规模至少为万亿级。
品牌价值。如上,无形且不可定价。
那么对于互联网医疗公司来说,这是一个真正的价值蓝海,接下来看各家如何展开有效的、健康的、合法的挖掘方法和挖掘路径。
从需求模型来说,互联网医疗的平台能力、技术能力、资源能力、业务能力等,都正好是乡村体系亟需的,二者有天然的适配性,唯独缺少一道话语体系的桥梁,链接二者的信任关系。
从演进路线来说,乡村医生的技能培训、乡村医生的技术赋能、乡村医生的体系升级、乡村医生的品牌强化、甚至乡村医生的资本整合,都是有一定可行性的,只不过需要一层一层信任和业务深化。
从商业效率来说,这天然是一个1对多的有效模型,一定会涌现一种新的运作机制S2D2C,按照区域属性,一个全职乡村医生的服务者可以有效服务至少1000个乡村医生,一个乡村医生可以有效服务至少1000个村民,其商业效率级为1V百万,一门可算得过来的账。
所以,我们预测,2022年针对乡村医生的商业竞争,会自然涌现出无数种新的可能,拭目以待。
如此,我们还是想友情提醒。
当你认定它是一门生意,它就不是一门好生意。
当你认定它不是一门生意,它才是一门好生意。
乡村医生是中国医疗卫生服务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,是最贴近亿万农村居民的健康“守护人”,乡村医生作为乡村的保护人,社会也应该为他们撑起保护伞。
赋能乡村医生,固然能够产生巨大的社会价值,但是还是应该心怀敬畏与真诚,在业务下沉过程中,别把互联网那些浮躁的、泡沫的、恶性的、无良的,带入到数以百万计的农村中。
在商莫言商,功德无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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